*黑道au，全员黑化，ooc突破天际，黄磊中心西皮乱炖，雷磊兴磊双黄红兴渤迅都有涉及，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！
黄磊合上电脑，皱着眉说：
“别在我办公室里抽烟。”
孙红雷撇撇嘴没作声，将烟头放在指尖轻轻一捻，零星火光碎在地上，转瞬便成了灰。
黄磊看他一眼，继续低头批阅文件。孙红雷靠在沙发里百无聊赖，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茶几旁的阔叶盆栽。黄磊知道他有话想说，却完全懒得问。能让孙红雷这样踌躇不决又假装若无其事的，想必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直到黄磊将堆在面前的文件看完大半，孙红雷才作出一副偶然记起的样子说：
“对了，下周泰国的交易，我想带艺兴去。”
黄磊手指一滞，签名线上的“磊”字终究写成败笔。他没有抬头。
“泰国的货挺重要，你们俩要是再搞砸，我可吃不消。”
“这回我已经都安排好了，肯定万无一失。”孙红雷站起来为黄磊倒了杯水，“主要是上次我有点对不住艺兴，你本来让他跟着我学东西，结果出了事我直接丢下他害他差点受伤，这次怎么也应该补他一回。”
黄磊知道那次事情之后这两人之间搞得很僵，一个是他的徒弟一个是他的副手兼伴侣，如果有了嫌隙难免麻烦。于是他放任孙红雷变着法儿的去跟张艺兴道歉，开始时还特意为他们制造机会，但没想到时间一久，各种风言风语便传到他耳朵里。对此黄磊未置一词，只是找机会整治了背后嚼舌根的闲人。
于是没有人敢再闲言碎语，但那些话究竟是不是空穴来风，黄磊其实并没把握。
“磊磊，你觉得呢？”
见他无动于衷，孙红雷忍不住追问。他这番沉不住气的样子黄磊看得分明，他想原来如此，口中却应到：
“好吧，不过一定不能出差错。”
孙红雷咧嘴笑开。
“你放心，我不会再丢下你徒弟了。另外上次那事查的怎么样了？到底是咱们这边有眼线还是黄渤那儿有人碍事？”
“应该是黄渤身边有卧底，我查了点线索，明天约好了和他见面。”
“那就好，我先回去准备了。”
黄磊点点头，目送着孙红雷脚步轻快地走出门去。黄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为他倒的水，含在嘴里仿佛还有温度，咽下去时却已冷透了。
“能让渤哥毫无察觉，看来这个卧底相当厉害啊。”
“得了黄总，你就别挤兑我了，快给我看看你查到了什么。”
将黄磊拿来的资料翻完，黄渤的面色越发黯淡。
“有怀疑的对象了？”
黄渤点点头没出声，黄磊也不再问。
两人走出大楼时头顶乌云正浓，迟疑间无数的雨滴便从天而降。黄磊的车前有人在等他，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，他的左膀右臂。
而此时他们却都没有看到他。靡靡细雨中孙红雷正为那个大男孩拉好连帽衫，两人相视而笑，看上去非常美好。
他们分明刚刚才残忍地血洗了一个小帮派，现在却又演起偶像剧般的纯情戏码，黄磊不明白这种自欺欺人的游戏到底有什么乐趣。
黄渤搭上他的肩膀，语气里的嘲笑清晰可见。
“看来你家里也不太平啊。”
不等黄磊回应，黄渤已转身钻进王迅为他打开的车门。劳斯莱斯绝尘而去，偶像剧的主角们终于发现了黄磊，张艺兴立刻朝他走来，无暇面孔上笑出一对酒窝，显得十足稚气，他拉住黄磊的手臂说：
“师父，我们去吃日料好不好？”
孙红雷从泰国回来已是深夜，两人做完一次，孙红雷蒙上被子倒头便睡。黄磊看着床头他们的合影，彼时阳光灿烂，他笑得眯起了眼。而从无话不说到无话可说，时光磨损得太轻易。
孙红雷依然日日不离黄磊左右，只是越发心不在焉。黄磊不动声色，暗中削弱了孙红雷和张艺兴的实力。
任何东西都有保质期，他不是不能接受一段关系的终结，只是那个人不该是张艺兴，他一手带大的、倍加保护的张艺兴。这样的双重背叛太叫人绝望，他甚至疑心这是个陷阱。
黄磊将桌上的镜框扣翻，终于拨通了电话。
“艺兴，”他说，“到我这里来一下，我有话问你。”
知道王迅就是卧底时黄磊也吃了一惊，而更让他惊讶的是黄渤的反应。
“你不杀他？”
“说出来你肯定要笑我，”黄渤自嘲般勾勾嘴角，碾灭了指尖的烟，“但我真的下不去手。”
“他跟我十年，我们俩不知出生入死多少次，他为我挡过枪，差一点就没命。做卧底居然能做到这地步，这帮条子真tm豁得出去！”
黄磊为他倒了杯威士忌。
“但你是黑他是白，注定要分出个你死我亡。你不搞定他我是不会再跟你做生意的。”
黄渤嘿嘿一笑，眼睛却里浮起狠戾的光。
“把白的变黑的还不容易。你放心，我会给你个交代。”
说完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，拍拍黄磊的肩起身离去。
黄磊一进门就察觉房间里有人。他掏出枪放轻了脚步，开灯的同时骤然瞄准了目标。然而枪口下那个年轻的男人正肆无忌惮的陷在他的沙发里，翘着腿喝他的红酒。
黄磊收起枪，脱掉外套坐到张艺兴旁边。
“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啊，就不怕我不小心开了枪？”
张艺兴笑着为黄磊递上酒杯。
“师父才不舍得杀我呢！”
黄磊接过高脚杯微微摇晃，沉绵香气缓缓浮起，这是他最好的酒。
“你自己家一堆酒不去喝，倒总是来偷我的，别人的东西就那么好吗？”
“其他人的我不稀罕，但师父的东西，我当然也想尝尝看。”
张艺兴歪着头看他，薄唇染了艳色，贴着杯沿轻轻一笑，潋滟酒光映在眼睛里，明丽到惊心动魄。
黄磊想这样的青春无两，的确值得将灵魂都倾覆。
“那么我的东西味道如何？”
张艺兴笑意愈深，他说：
“不过如此。”
黄磊终于厌倦了文字游戏，只牢牢盯住他的眼睛问：
“艺兴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张艺兴却错开视线，将酒杯放在矮几上，指尖不易察觉地颤抖。
“师父，不如我们赌一赌，赌红雷哥会不会背叛你。”
这话多少出人意料，黄磊挑起眉。
“我为什么要赌？这对我有什么好处？”
“你就不想知道身边最亲近的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？如果你赢了，说明他对你足够忠诚。”
“那如果我输了呢？”
“如果你输了，你就不该再多看他一眼，”张艺兴忽然抬起手，轻轻抚摸黄磊的侧脸，“你就该转过身来，看看我。”
黄磊有一瞬间的震惊，紧接着无数蛛丝马迹闪过脑海，这答案并非全无预兆。此刻面前的男人正当年少，注视他的眼神似在燃烧，黄磊忍不住叹息着唤他的名字：
“艺兴啊⋯⋯”
尾音还未吐出，张艺兴的吻已覆了上来。唇齿纠缠间满溢酒气甘甜，就像年轻的欲望，纯粹又坦荡。这感觉似曾相识，却许久未见，说不上是因为怀念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，黄磊浑身战栗着，只觉难以抗拒。
而张艺兴却早已不复之前从容，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，边啃咬他的下巴和脖颈，边胡乱扯掉他的衬衫，那双漂亮眼睛被渴求烧得闪闪发亮，一把抽出皮带的动作让黄磊口干舌燥。
他想那就这样吧，身体已自行做出了选择，人生苦短，何不行乐。他伸出手臂抱住这具美好的肉体，一同沉入欲海波涛。
再见到王迅时，黄磊几乎认他不出。原本中等身材的男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，面色萎靡形容枯槁，手臂上的针孔刺人眼目。
黄磊马上便明白了，原来这就是把白变成黑的方法，从此王迅不再是警察，他变成了一个瘾君子，没有尊严没有底线，为了那一点点白色粉末可以丢弃所有的行尸走肉。即使他能靠着如铁意志戒掉一次，黄渤却还有上万种方式让他重新温习。他会一次比一次更痛苦，直到将骨血都消磨殆尽。所以这就是结局了，他再也不能逃出黄渤脚边。
黄磊放下心来，又无端觉得有点可悲。
“你这样还有意思吗？”
“总比没了好吧。”
真比没了好吗？黄磊看着王迅蜷缩在角落里沉沉睡去，这句话终于没有说出口。
他想黄渤居然是认真的。然而认真你就输了，这话从来不假。
他知道欲望和爱是两回事。他和黄渤也曾共度春风，
那时候他们俩心照不宣的一起扳倒了倪家，A城从此改朝换代，成了他们的天下。
孙红雷和王迅带人去将倪家赶尽杀绝的那天，他和黄渤在奢华包厢里举杯相碰。他们喝了太多酒，然后他忽然吻上黄渤的唇。
“卧槽黄磊你疯了！”
口里骂着，黄渤却并没有推拒。黄磊便故意贴在他耳侧暧昧的吐息：
“庆祝一下伟大胜利呗。”
黄渤听了一笑，按住黄磊后脑狠狠吻了回去。
他们都太聪明，彼此亦敌亦友真假参半，而只凭一个眼神便能相互领会的默契，如何不叫人心痒难耐。此刻时机正好，哪还管得了什么身份立场此生真爱，他们只想抱成一团，一晌贪欢。
人生若只有欲望和欢愉该多好。
孙红雷稳稳举着枪，雨水顺着乌黑帽檐淌下。黄磊身边的保镖惊疑交加，边匆匆掏出枪边偷眼观望黄磊的神色。
但黄磊脸上并没有丝毫表情。
“红雷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“磊磊，”孙红雷一瞬不瞬的看着他，目光灼灼如某种夜行野兽，“你信我吗？”
黄磊不禁冷笑。
“你现在用枪指着我，却来问我信不信你？”
闪电倏忽而过，轰隆雷声中所有人的脸色都苍白似鬼。孙红雷也笑笑说：
“是啊，你当然是不信我了。否则也不会架空了我，让我不能再参与你的生意，连跟我见面都带着保镖。”
黄磊拨开额前湿漉漉的发，雨水的腥气黏在皮肤上挥之不去。
“我以为你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。”
“我知道，但是我告诉你黄磊，我绝不会背叛你，从前不会，以后也永远不会。”
说完他扣下扳机。黄磊身形未动，火药味在雨气里转瞬即逝，那保镖重重跌倒在地，水花溅湿了黄磊的裤脚。
“他是倪家旧人，隐瞒身份回来报仇。”孙红雷将手枪插回风衣里，“信不信由你。”
孙红雷转身时张艺兴正从黑暗里走出来，他似乎被眼前景象震惊，丢掉手中黑伞与孙红雷擦肩而过，径直冲到黄磊面前。
“师父！你有没有事？”
孙红雷的背影僵了几秒，然后他快步走进了潮湿夜色。
黄磊推开张艺兴，冷着脸指了指地上的尸体。
“你故意放进来的人？”
张艺兴一怔，瞬间便红了眼眶，更显得肤白胜雪楚楚可怜。
“师父，我只是想⋯⋯”
“够了。”
黄磊懒得看他演戏，抬手一耳光扇到他脸上。张艺兴头偏到一边，头发遮住了双眼。
“游戏玩够了吗？这次我饶了你，但没有下一次。”
黄磊的手下很快赶到，他交代几句便上了车，再没看张艺兴一眼。
后来孙红雷在C城被仇家砍伤，黄磊亲自接他回来，见面时孙红雷已奄奄一息，看到黄磊的第一句话却是：
“别怪艺兴，是我先动了心思，觉得他有点像年轻时的你。他还小，什么都不明白。”
黄磊握住他的手柔声说：
“别想这些了，都已经过去了，你安心养伤就好。”
孙红雷出院那天，有人送给黄磊一瓶Chardonnay，盒子里放着张卡片，上面潦草的写着：
“还你的酒，但我还没输。”
黄磊把卡片揉烂了丢进垃圾桶，然后转回身对孙红雷说：
“恭喜康复，我们喝一杯吧？”
end
